题目:弗洛伊德与文化
主讲人:Eric Smadja
主持人:王炳均教授
工作语言:法语/中译
时间:2015年10月26日(周一)下午7:00-9:30
地点:北外西院国际大厦1147室
纪要:汤笑然
Eric Smadja博士为著名法国精神分析专家,人类学家,为国际精神分析协会成员和美国人类学协会与心理人类学协会成员。创立并主持巴黎精神分析协会内部的“精神分析与社会科学”讨论班“围绕诸宗教:个体与集体的信仰、再现与实践”(2006-2013)。从事跨学科研究与工作,目前学术重点为法国贵族的文化与身份。出版著作有《笑》、《二十世纪城市里的社交联谊舞会与网络:人种志进路》、《贵族与城市(1789-1950)》、《重审图腾与禁忌:一种可能的问题域的建立》、《弗洛伊德作品中的崇高与文化劳动》《俄狄浦斯情结,精神分析/人类学论辩的结晶》、《精神分析里的伴侣》、《伴侣及其历史》等。
Eric Smadja博士从三个方面来展现弗洛伊德与文化的关系,并且解释了“文化工程”这个概念。
首先,第一个方面是“认识论与方法论上的考虑”。弗洛伊德在其著作里反复确认,精神分析的“实质”本身在于医学学科和文化学科这种双向的展开,弗洛伊德却不会承认这种社会的和文化的现实区别于个体的心理现实的特殊性和独特性,他会在群众或民众的心理学的对象性质,与精神分析的两门当代学科、即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对象性质之间建立起一种混淆。所以,他的方法论主要是一种突然的、直接的和大量的迁移,即把来自个体心理学的概念、梦境和神经官能症的概念,迁移到群众心理学领域,从而也就在事实上迁移到涵盖了社会、文化、文明、社群和群众的广阔领域。
第二个方面,弗洛伊德所有意参照的是希腊-拉丁文化,而不是他当时所处时代和环境的文化。他的发问所针对的是西方社会与文明,其经历着会产生“不安”与变迁所带来的批判性时代。他所感兴趣的是那个时代英国人类学家的进步主义视角中的历史社会和“原始”社会,它使弗洛伊德得以构建起一个神话来阐明创造人类文化、即自在的文化(culture en soi )的种种条件,连同它的原始社会建制和组织。
第三个方面,弗洛伊德社会和文化。分为两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他较早时候支持文化的“力比多、冲动的基础”这一论点,后来将其定义为他的“泛灵论原理”。第二个时期,他的《精神分析纲要》(1924)将文化作为“人类精神活动”的表达领域作了介绍,并假定了一种内在世界实现外在“成形”的投射活动,接着,在《一个幻觉的未来》(1927)和《文明及其缺憾》(1930)两本书中,弗洛伊德为我们呈现了一种完善的描述,还将我们带入到文化或社会与其成员的几对结构性对抗、以及文化或社会自身固有的矛盾之中:自然与文化的对抗;个体与社会-文化的对抗;但是弗洛伊德也建议了一种文化的积极方面,将其视为一种“过程”,作为情欲的产物,它促使人之间发生力比多上关系,以此组建数目庞大的社会单位,同时又受制于命运(Ananké)、真实的必然性、以及外部现实。所以,性欲和命运是人类文化的养育者。
接着Eric Smadja博士解释了一下弗洛伊德的“文化工程”概念:这一概念表达了社会文化现实与个人现实之间、心理现实和身体现实之间相互依赖且相互渗透的关系之存在。弗洛伊德思想的独特性就是为我们指出文化和社会问题的出现和在个人传播(无论在身体上还是精神内部)中的各种模态,还向我们展示了这一“社会问题和文化的摄入”影响了个体之间互不相同的心理机制构成,和所有个体在心理上成人的过程,这将使他实现社会化,从而融入社会,获得“人”或“主体”的身份。因此,这些主体将融入他们的社会、文化和“共同财产 ”之中,参与集体性和社会性的、生产、保守以及再生产的劳动。
弗洛伊德起先使用“不恰当的方法论”,提出了一些研究“社会”与“文化”所必需的精神分析方法原理,而这一方法在后来被其他持有各种观点的作家重申与发展。然而,Eric Smadja博士认为亟不可待的,一方面是完善由群体精神分析学家率先提出的启发性精神分析方法论,另一方面是在多学科和跨学科合作的框架下,“从对这一人类现实的复杂性做出真正意义上准确而丰富的调查这一角度”,将个人和群体的精神分析方法融入到历史、社会学、人类学和语言学的方法之中。
报告结束后,同学们积极提问,与Eric Smadja博士对弗洛伊德的思想作进一步的探讨,论坛在掌声中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