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期北外文学所文学与文化论坛纪要

时间:2011-10-13

时间:2011年9月25日9:30——12:00

地点:北京外国语大学东院1号楼544会议室

记录人:张珊珊

外国文学研究所第52期文学与文化论坛由北外文学所与德语系合办,主讲人是来自德国洪堡大学的教授维尔纳•洛克(Werner Röcke)。论坛由文学所所长王炳钧教授主持,来自北京外国语大学文学所、德语系的多名师生参加了本次论坛。

洛克教授的报告题目是:局外人与创新。论中世纪学里被排斥的学术流派的功用。他开宗明义地指出社会学意义上“局外人”形成的原因以及长久以来人们容易忽视的体系外“局外人”对于一个体系的客观推动和改进的作用。“局外人”是由于不合乎某主流群体成文或者不成文的共识、规定而被划定、排斥为圈外人的人。对他们的评价都是来自主流人群的声音,往往容易上升为道德好恶的评判。“局外人”在既定群体中的不合法性、违规性往往对已有秩序和规则形成威胁甚至颠覆的作用,这种颠覆作用有创新和再生意义。

洛克教授以欧洲中世纪学研究中发现的长久以来被主流文学史排斥在外的两个人——卡尔•罗森克兰茨(Karl Rosenkranz)和克莱门斯•鲁高夫斯基(Clemens Lugowski)为例,具体论证了上述观点。

罗森克兰茨于1830年发表了《德国中世纪诗学史》(Geschichte der Deutschen Poesie im Mittelalter),该书是日耳曼语言文学研究史上第一次研究中世纪文学的尝试。罗森克兰茨作为黑格尔哲学的追随者,其文学研究的方法与当时主流语文学的近乎实证的方法相去甚远。那个时候,文学研究的合法做法是研究语音发展状况,文本中词的特殊性,文本流传下来的手写版本和编辑的规则等等。而追问文本的意义,文本在艺术方面的重要性或者文本的社会历史功能等都是当时研究方法的范式中不合法的做法。罗森克兰茨因此被早期日耳曼学研究界长期排斥在主流话语之外。他受黑格尔内在与外在分裂的思想的启发,把日常生活中偶然的、琐碎的、道德上受谴责的、淫秽的、丑恶的等等“鄙陋现实”当作严肃的艺术研究课题,使得这些题材在早期日耳曼语言文学研究中日渐成为合法研究对象,罗森克兰茨在这一点上功不可没,他开启了中世纪学研究的新方法和新课题“不再美的艺术”。

鲁高夫斯基是另一个被排斥在主流学术话语之外的例子。20世纪30年代,他以论文《约克•维克拉姆小说中的个体性形式》获得了博士学位。但是,他的学术观点一直遭到遗忘,直到1976年才被学界重新发现和肯定。原因是他与当时日耳曼学的主流观点相悖,认为文学不应该与生活经历相混淆,文学创作不只是哲学问题的承载,而是作为艺术形式的创作。因此,文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严肃”的生活或者哲学课题,而是一种艺术的“不严肃”。在他那里,文学作为艺术不是打动人的东西,而是让人感到陌生诧异的东西。

文学叙事的艺术形式不仅仅局限于自身,而且也蕴含意义阐释的历史性可能,鲁高夫斯基把这种可能性看作是神话的或者是类似于神话世界的,并在对16世纪小说艺术的分析中具体阐发了这一观点,遭到了当时学界主流的质疑和排斥。他在中世纪晚期和新时代早期的小说艺术中发现了一种“结局的绝对性”,即一种前定的必然性,而维克拉姆的小说吸引他之处就在于它们一方面有这种必然性,另一方面也已经显示出对这种封闭的必然性的破坏。洛克教授在报告中以15世纪海因里希•维腾维勒(Heinrich Wittenwiler)的小说《戒指》(Ring)为例,阐明了鲁高夫斯基关注的必然性和偶然性问题的结构模式,并拓展性地指出了偶然性的破坏性与暴力、“笑”现象的内在关联。

最后,洛克教授总结指出,罗森克兰茨和鲁高夫斯基两人独立于时代话语之外的独树一帜,使他们一度成为局外人,但实际上却为日耳曼学界打开了创新的视角之窗。

报告后的提问环节,同学们思维活跃,讨论热烈。论坛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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