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讲人:美国当代诗人、翻译家,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研究员Eleanor Goodman
题 目:美国年轻诗人的写作背景与趋向
地 点:北外1号楼544室
日 期:2013年10月19日15:30-17:30
纪要人:黄守岗
本期作家论坛邀请到的是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研究员,美国当代诗人、翻译家,北京大学访问学者Eleanor Goodman女士,论坛由汪剑钊教授主持。
论坛首先由Ms Goodman以讲座的形式向与会人员介绍美国当代诗歌的写作背景与创作走向。讲座由诗歌的“原处和历史”,“诗歌的用途”,“诗歌的两个类型”等几个方面导入,随后引出颇具后现代诗歌特点的美国自白派,重点介绍了美国上世纪60年代的几个自白派代表诗人以及80年代延续至今的一些重要自白派诗人,然后对美国其它当代诗歌流派作了一个简要的梳理,其中流派简介和诗歌视听赏析穿插,并举例解读,最后小结:传统对于写作来说是财富,但同时也是压力和挑战。论坛第二部分由Eleanor和参会人员进行现场互动与交流。
本次论坛的题目是有关诗歌创作方面的研讨,Eleanor首先提出一个颇具现实性的问题:诗歌有用吗?即诗歌的功用是什么?Eleanor认为诗歌的用途主要包括表达自己;跟他人交流;在作品中呈现社会问题,哲理思考及个人道德等几个方面(在论坛互动环节汪剑钊教授针对诗歌功用问题的讨论作了补充说明)。关于诗歌的类型,Goodman认为主要有两类:私人诗歌和公共诗歌。私人诗歌主要有情诗、挽歌、自白诗等几个类型,例如:“On My First Son” by Ben Johnson, “To My Dear and Loving Husband” by Ann Bradstreet.公共诗歌关注的主要是社会、政治、重要人物等,例如:“Easter 1916” by W.B.Yeats, “In Memory of W.B.Yeats” by W.H.Auden. (虽然 On My First Son和In Memory of W.B.Yeats同为挽歌,但前者面对的是个体,而后者更多的是面对着一群人或一个“大世界”在表述)。
自白派诗歌是二十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五、六十年代美国风行的许多诗歌风格流派之一,它侧重的是对自我内心世界的探索。主要代表诗人有斯诺格拉斯(W.D.Snodgrass),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 约翰·贝里曼(John Berryman), 安·塞克斯顿(Anne Sexton)等。Eleanor随后提到八十年代直至今日的几位带有自白派烙印的重要诗人:Sharon Olds, Marie Howe, Dean Young, Tony Hoagland等,并指出大部分的当代诗歌是从上述诗歌传统中传承下来的(国内很多学者把自白派、垮掉派和放射派归为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当代其它诗歌流派还包括:语言诗歌,新形式主义诗歌,表演性诗歌,网络诗歌等,其中网络诗歌又可分为现场诗歌派和Flarf派(Flarf一词为美国诗人Gary Sullivan所杜撰)。这些诗歌流派的基本特点可以描述为背离传统,求异求新,其语言和形式上的大胆实验让人耳目一新,不断开辟出新的创作空间,但同时也带来了很多的质疑和危机。因此,Eleanor 在讲座最后总结中说:“传统对于创作即是财富,也意味着压力和挑战”。一方面,传统是在不断的扬弃中得到继承的,另一方面,当扬弃走向极端,创作中过分求新求异的时候,作品有可能就变成一个异质的东西,诗也变成了非诗。当然,求新求异本身是没有错的,因为“There is 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 Eleanor引用圣经传道书如是说。
论坛第二部分是Eleanor和与会者的互动环节,在这一环节中,再一次讨论到了诗歌的功用话题。有人提出现今时代诗歌创作者似乎比诗歌阅读者多的问题,Eleanor回答:在美国似乎也存在这种现象,但不管是真相还是表象,她说她自己作为一名诗人,她关心的首先不是有多少人读她的诗歌的读者数量,而是她自己是否有这种精神需求。汪剑钊教授补充了两点意见:第一,诗歌的价值跟数量和多少没有绝对关系,金子比铁要稀少并不能说明金不比铁更有价值。诗歌的价值不能用实用和金钱来衡量,诗歌的功用和价值相比绘画、音乐等艺术恰好在于它和金钱的距离是较远的,这也正好保证了诗歌作为一门艺术的纯净与高贵。第二,无论是从文盲充斥的程度还是从传播媒介的发展水平来看,现代社会读诗的人一定不会比过去尤其是19世纪以前读诗的人少。北外13级硕士研究生王蔚依据雪莱所说“诗人是世界的未经正式承认的立法者”提出当代诗人的责任意识问题,博士研究生黄守岗提出后现代诗歌的底线问题以及当代诗歌的“元诗歌”特征倾向。本次论坛让与会者既有知识储备上的收获,让中国学生了解到了美国当代诗歌发展的最新动向,也让与会者产生了很多新的研究视点,这无疑为研究美国当代诗歌奠定了良好基础,在此基础上也必将有益于中美两国的文学与文化交流。